第(3/3)页 “不知道美国并不可耻,我们知道中国人看什么就行。” “而且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相通的,我们一定也能创作出在世界范围内有影响力的报道。” “余老师是一个中国人,我们有更多的空间去创作,我们在余老师旁边的时间,比《时代周刊》长得多,加油啊,同志们!” 邵琦嘴上是这么说的,心里面其实也蒙了。 他们同天发往国内的报道是《余切又获三十万美金稿酬》,写的纯朴、直白、可以说没有什么动人的,机制稀烂,纯是“三十万美金”的数值高。 中国去年的人均gdp按美元计,为286美元,仅相当于余切的千分之一。中国人怎么会不感到震撼? 但全美已经有数千名中国留学生了。 今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出国了,有一天看到双方针对同一个题材的媒体竞赛,这多丢人啊。 邵琦就跑去找刘祥成套近乎,问他到底怎么进行创作的。 刘祥成很欣赏这个中国女记者,而且很同情她。他们两个都是1951年生人,今年都是35岁。 为啥创作的武器库差别那么大呢? 因为刘祥成高中后就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机,而邵琦尽管是干部子弟,却有七年的时间在当土木工人和学习塞尔维亚语——这种语言从新闻上来讲,基本上给不了大新闻。 除非塞尔维亚所属的南斯拉夫联盟,有一天爆炸了,这也许会热闹一阵子。 刘祥成成说:“我拍过洛杉矶和汉城的奥运会,两国的总统站在体育馆的中心致辞,我拍过甘地夫人遇刺,我拍过阿富汗战争……之后我长期呆在燕京,我感到会有下一个了不起的新闻诞生。” “那你为什么来了哥伦比亚,来了波士顿?” 邵琦忍不住问。 刘祥成真的想指点她:“因为新闻需要聚焦。一个时代虽然是无数人共同造就的,但我们不可能拍摄全地球那五十亿人,在我们的新闻中,有一些聚焦的人物和瞬间,足以代表这个时代!我们要跟着这样的人跑。” “余切虽然不在中国,但他现在是中国的一部分。” 邵琦若有所思。 难道是跟着领导跑吗? 领导在哪,我在哪? 刘祥成不知道她想什么,继续道:“有一天我看到,一些燕京的大学生来买《时代周刊》,他们是凑钱来买的。我太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买书,但他们真的很快乐。” “所以余切是这样的人。我们得拍摄这样的人。” 刘祥成的解释没有让邵琦完全满意。 她觉得双方文化不同,确实存在一些差异。而且,刘祥成这种拍摄手法是宗教式的,就是说,他会把每一个主人公都拍摄得像时代注定,就像是某种宿命论一样。 中国人是不相信宿命论的,有没有那种更合适的讲故事手法? 邵琦冥思苦想,她天天都跟在余切后面。 第(3/3)页